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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沈宁,休得放肆!”

    段芸芸冷笑,“当真以为有了个大宗师作为未婚夫,你便是大宗师了吗。”

    能杀朱砂,这沈宁肯定有半步朱砂的实力。

    但总觉得,有点野路子。

    内力看起来,不像是半步宗师。

    可那一身的气势,显然也是见了血的人。

    沈宁冲到段芸芸的面前。

    两人都骑着马,手拿兵器,锋镝相见。

    刀光枪影,厮杀拼搏。

    段芸芸眉峰暗暗蹙起,神情有些古怪,看向沈宁的眼神也多有诡异之色。

    让她奇怪的是,这沈宁的内力,就像是一把柴。

    看起来,是没什么用,但只要点上火,就会熊熊燃烧。

    战斗,血腥,都是能点燃这把柴的。

    这路子和罗刹倒是相似,只是罗刹是环境使然,沈宁从小就锦衣玉食,养在战神和战神夫人的身边,人生之中除了有个背信弃义的顾景南,堪称是顺风顺水叫人嫉妒。

    “轰!”

    剑枪相撞。

    段芸芸臂膀蕴满了宗师内力。

    那一臂,仿佛有摧城龙象之力。

    这就是大宗师的实力。

    自古力量相关多和女子较远,这宗师、大宗师的数量,女子相对来说都会少上许多。

    段芸芸笑道:“沈宁,你的手,废了。若论内力,你不如我。我的一代宗师,可不是丹药堆砌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她玩的不是花拳绣腿,是一招一式,从小到大打出来的。

    沈宁收手,右臂骨仿佛裂开了一道裂痕。

    疼痛感直冲天灵盖。

    在这冬日里让她倒抽了口冷气。

    眼底一片凝色。

    宗师果然厉害。

    她能打半步宗师已是铆足了劲。

    宗师还差点火候。

    而且这段芸芸显然是信了沈宁的话,认为段千溯死在了京都。

    招数章法出了点纰漏,依旧还能打,可见实力之高超。

    “废话少说,送你去地下见你老子。”

    沈宁继而挑起对方的怒火,“真可惜,你没能见你老子最后一眼,忘了告诉你,便是我家未婚夫亲自斩的他。”

    大宗师沈云来斩段千溯,不仅有这个实力,关键是段芸芸确实是属意沈云的,多少能够刺激点。

    “沈宁!”

    段芸芸低吼出声。

    “轰轰轰轰轰轰!”

    就那么短短几个呼吸间,兵器几乎相撞了几十下。

    每一下都是刺耳铿锵的震耳之声,还有破开雾色的火花。

    段芸芸竭力地爆发出宗师的水品。

    沈宁的右手臂骨,裂痕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直到,她的臂膀往下垂。

    “你的右手废了,你,不行了,你大燕派来的兵马大元帅,不行了。”段芸芸大笑出声。

    沈宁再度冲来。

    但段芸芸稳操胜券。

    她可以料定的是。

    沈宁的右手基本是废了。

    段芸芸继而冲去,但不像先前那样去用尽全力。

    两匹马互相冲去。

    段芸芸的剑斩向了沈宁。

    沈宁身子往后近乎贴在马背之上顺着锋刃滑了过去。

    可以说,剑再压那么指甲盖的距离,段芸芸的剑就会顺掉沈宁面庞脖颈的一层皮。

    马匹向前,沈宁脱离锋刃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!

    她把右手的枪,丢到了左手。

    左手枪出如龙,使得玄之又玄,竟不比右手差。

    她一枪虚晃挽狂花。

    二枪直接将先前并未蓄满的内力,直接强行蓄满,尖锐之处直接贯穿了段芸芸的右肩胛骨。

    段芸芸瞪大了眼睛,充满了震惊。

    沈宁以一条右臂为代价,跟她拼了。

    这人不是简直就是赌徒,还是亡命之徒的那种。

    沈宁并未拔出破云枪,而是从马匹之上掠起,握着破云枪的另一端,腾空自段芸芸的头顶上方翻过去。

    “啊啊啊!”段芸芸疼得嘶吼惨叫,满目血丝。

    那破云枪的尖锐地方,在她的肩胛骨里翘着翻折了过去。

    她直接左手为掌,一掌内力带起狂风打向沈宁。

    骏马嘶鸣。

    那一匹马狂冲过来。

    沈宁刚好抽枪落在马背上,回头戏谑地看向了段芸芸,“段大宗师没告诉你,轻敌乃兵家大忌吗?”能打的,她一枪封喉绝不留以喘息的机会,打不过的,若能撤退平安她自会退去,若必须要上她不惜舍弃右臂拿枪的机会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段芸芸的右臂也一样的废了,连带着肩胛骨。

    “啪,啪,啪。”

    沈宁听到这声音,便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那罗刹正拍了拍手掌。

    “罗刹!!”

    段芸芸大喊,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你不知道你来做什么的吗?”

    她脸色惨白地隐忍着痛。

    “还不快上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事,就不劳烦段将军费心了。”

    罗刹喝完了最后一口酒。

    她两眼无情,把酒壶砸在了地上,直接裂开成碎片。

    沈宁眉头紧皱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。

    每当看向这个人的时候,她的内心总是不安地翻涌着什么。

    或许,那便是对未知的忌惮吧。

    罗刹动了动脖子,发出骨骼碰撞之声。

    在今晚的东境城听来,叫人惊悚。

    罗刹丢掉了黑色的披风。